附近的农户都逃出来了吗?”楚沉问道。
“逃出来了大半吧。”村医道:“都是庄稼人,手脚快,反应也快。”
楚沉闻言暗暗松了口气,又不禁想到了那有孕的青年,可惜他的夫君没能逃过一劫,如今青年即将生产,对方却无缘见到孩子一面。
“不错,你们还知道烧热水。”村医进来山洞,便见侍卫们已经拿陶罐煮了热水,还将众人的外袍铺在地上,给那临产的青年做了个一个临时的产床。洞里这条件虽然简陋了些,众人却也算是极近所能了。
“不慌,不慌。”村医检查了一下青年的状况,伸手搭上了对方的脉搏,口中还不忘安慰道:“每个人都得经过这一遭,不用怕,挺过去就可以当爹爹了。”
暮天/行瘸着腿退到一边,楚沉伸手在他肩膀上一揽,发觉他浑身都在发抖。楚沉不由一怔,吩咐了侍卫在旁协助村医,扶着暮天/行出了山洞,找了个能晒到太阳的地方让他坐下。
楚沉没料到暮天/行会被这场面吓成这样,惊讶之余只觉得有些不大正常。
“嫂嫂,他会死吗?”暮天/行一脸担心的问道。
“不会的。”楚沉心里其实也没底,但他不想让暮天/行过于紧张,便安慰道:“你不是喂了他丹药吗?那丹药包治百病,想来定能保他平安。”
楚沉话音一落,山洞里隐隐传来一声压抑的痛呼声。
暮天/行吓了一跳,身体又开始颤抖起来,楚沉便蹲下身将他揽在怀里。
“我爹爹便是生我的时候死的。”暮天/行趴在楚沉肩上,小声道:“他都没见过我,连我的哭声都没听到,就咽了气。”
楚沉闻言一怔,暗道暮天/行果然不是皇后的孩子,他是男人生的?
难不成尧国皇帝也有个男妃?
“爹爹的死讯传到战场上,父亲悲痛欲绝,战死了。”暮天/行道:“父皇和母后见我可怜,便将我养在身边,一直当成是自己的孩儿。”
直到暮天/行十六岁那年,皇帝才将真相告诉他。
实际上,依着血统来算,暮天/行是皇帝的亲侄子。只不过尧国人对血统一说并不执着,皇帝名下好几位皇子公主也并非亲生,所以未免再惹暮天/行伤心,皇帝一直没让暮天/行改口。反正侄子或者儿子对他们来说也没什么差别,改不改口无所谓。
“六年前,与大楚和谈,我们要送皇子去大楚为质。”暮天/行开口道:“当时朝中之人都想让我去,我并不知道是为什么,只当是九哥更有储君的风姿,所以他们不舍得九哥,才想让我去。”
“父皇和母后都拿不定主意,让我和九哥抽签。”暮天/行道:“九哥说我懦弱又无能,到了大楚定然会给尧国丢脸,所以便代我去了大楚……”
少年的暮天/行尚不懂这其中的意义,当年被暮天阔那话伤得还挺深。
直到后来他渐渐明白了什么是质子,才懂了自己那位九哥当年为他做了什么。
楚沉闻言心中不由一酸,一时之间不知该心疼谁才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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