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秦道川。见女卫紧跟而去,倒也随她,就算不是,也乐得清静一番。
到了近处,听到娴珂像鹊鸟一样“叽叽喳喳”说个不停,然后就是秦道川和缓的应和声,刚掀开车帘,就看到秦道川骑在马上,眼睛正好与自己对上。
因为隔着些距离,两个人都没有打招呼,待车停住,秦道川在车外说道:“夫人,下来吧,今日天气凉爽,太阳不大。”
若舒下了车,见这里虽是旷野,却满山满坡的野花,一派生机勃勃的景像。与秦道川两人漫步草地,垂手便可触摸到那一朵朵的野花。
秦道川站在她的身旁,“夫人可还记得这里?”
若舒回想了好一阵,最后放弃地摇了摇头。
秦道川指着那块草坡说道:“当年夫人骑着车从坡下上来,也是这样的光景,野花遍地,一匹灰黑色的骏马,一身明兰色的衣衫,马儿蹄长身状,人却娇小可爱,显得极不般配。”
若舒顿时想起,那是自己第一次诈死出逃,在外过得最逍遥的两年。那次不只自己,还有刚刚升为护卫的杜若远,一路跟随,只是那时他还是半大小子的模样,见自己骑术拙劣,胆战心惊地跟在自己马后,却不敢出声提醒。
“只是不知为何,夫人见了我,并未靠近与我打招呼,而是站在远处。”秦道川的声音接着传来。
“不过后来,我有些明白了,想是夫人骑术不佳,当时被马困在那里,又顾忌我在那里,不敢出声求救吧。”说到后面,声音里带着笑意。
若舒回道:“也许我是没想过来呢?”
秦道川听了,转头看向她,发现她这话正是看着他说的。自嘲地笑了声,问道:“为何不想过来?”
若舒说道:“你忘了当时我俩已经谈好和离之事了么?”
秦道川说道:“是啊,差点忘了。”
若舒不想拆穿他的自欺欺人,没再接话。
两个人沉默了一阵,秦道川问道:“娴珂说你们去看了娴筠?”
若舒说道:“正好绕路到那,便去了。”
秦道川问道:“放下了么?”
若舒说道:“我向来是接招的人,没什么放下不放下。”
秦道川沉默了好一会,才开口说道:“世家嫡支成年的已经没了男丁,剩下的都是些庶出未成年的。”
若舒心想,就算他们日后想寻仇,也寻不到她身上。
秦道川接着说道:“不论他们日后打算如何,一切都交予我,再不需夫人出手。”
若舒问道:“怎么突然起了这样的心思?”
秦道川说道:“这几个月,夫人不在身边,想明白了许多往事,夫人说得对,若是我称职些,这些事本不需夫人动手。”
若舒说道:“都是些后宅琐事,你若插手岂不是用了牛刀?”
秦道川将脸转向她,“高门大户里的后宅争斗,可没有夫人这样的手笔。舒儿,你还是对我有成见。”
若舒没有去看他,“事赶事,就成了这样,原本也不会有动静的。”
秦道川说道:“看来,夫人还是为了他,才会冲冠一怒。”
若舒说道:“这事我们已经谈过了,我不想再提。”
秦道川说道:“好,死者已矣,不提也可。但,此后无论何事,望夫人如实相告,为夫定鼎力为之。”
若舒说道:“剩下的,怕是你自己的烦恼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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