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再没喝过那样美味的糖水了。”他略有些遗憾,又分外知足的说。
此时,张云鹤望着已经恢复精神的弟弟,只是眼里带着清浅的笑意。
之前他还担心弟弟收到那样的惊吓,怕他年纪小,受不住。
很多人喝完糖水,还舍不得放碗,小孩子更是拿着舌头舔着碗底。
这段时间他们日子过得太苦了,别说糖,连盐都不敢狠吃,生怕这点盐吃光了,没地儿买。
地震这样大,所有的商铺都塌了,即使没塌的,人也没了,加上瘟疫闹的人心惶惶,都缩在家里恨不能闭门不出,哪里还出来做生意呢?
即使有那盐商,也不敢豁出命不要,来灾记区啊。
稍微有点家底的,都和卢父他们一样,拖家带口,逃离灾区了。
傻子才会往灾区跑。
即使是商人,想来灾区赚点钱,怕是货还没拉到灾区,就被流民抢光了。
是以他们一路上不光是省粮食,盐也得省。
可哪怕他们都累的不行了,一些老人还是拍着自家孩子的背,嘴里不住念叨着:“狗蛋不怕,回来吃饭了。”等话语。
不是每家都想卢家那样,有个带车厢的牛车的,大多数人家的骡车都没有车棚,孩子在上面坐着,一些不该看的,全都看到了。
当时大人们也都被惊到了,等回过头来想到要去捂孩子眼睛,已经来不及。
他们怕孩子魂轻,被白日里的景象吓得掉了魂,现在到了休息的地方,就开始给孩子们喊魂。
一家开始喊魂,家家开始喊魂,就连卢母,都忍不住迷信的拍着小石头和宝丫的背,低声念叨着。
这样的逃荒路上,孩子是最容易夭折的,他们年纪小,抵抗力不足,一场小小的风寒都可能要了他们的命。
不管是给自己心理安慰也好,还是给孩子心理安慰也好,卢父都没有阻止的必要。
张云鹤问张云朗:“怕吗?”
张云朗白着小脸,却还是挺起胸膛,装作很勇敢的样子:“不怕!”
张云鹤笑着抹抹他的头,去卢父那:“卢叔,白日里大家都累的不轻,还是尽快做警戒为好,若是这时候有流民来抢……”
后面他不说,卢父也明白了。
随着逃荒时间越来越久,除了瘟疫之外,路上也逐渐开始了饥荒。
路边的树根、草根,都被挖出来吃了,有的去年存粮少的,开始把家里稻草剪碎了煮烂了吃,或是捋剩下不多的树叶吃。
树叶,柳叶、梨叶、秋叶,只要是树上还剩下的没被蝗虫吃光的叶子,全都被人捋下来当口粮了。
逃荒路上,像他们这样这么多人,还有这么多骡车牛车的,必然是他人眼中的肥羊,人在被逼入绝境的时候,为了活命没什么事做不出来。
今天他们又累了一天,此地的人却是到了晚上就歇下了,可谓是以逸待劳。
如果真有人趁现在来冲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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