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库氏拉了几句闲话,高秋娘将谈话引入正题。
“随着你父亲去世,府中将进入风雨飘摇之时,许多变故即将接踵而至。不知你和二郎有无预感?”
库氏也忧心仲仲,
“父亲乃家中支柱,他老人家故去,从此我家失去依凭。”
“不知将来三弟能否将这个家撑起?想起来哪能不让人忧心?”
高秋娘殷殷注视着库氏,
“我让阿婢喊你过来,实有重要的话和你说。”
“这些年来,你我名为妇姑,实是情如姊妹。”
“没有你和甄娘子相助,我实难在府中立足。”
“你是我真心相信的人,才敢将关系到我家未来命运的事情与你商议。”
库氏闻听此言,赶忙站起谢罪,
“协助母亲理家,乃是儿妇的本分,怎敢与母亲以姊妹相称?”
“如有僭越,乃是不孝之罪。”
高秋娘再次让库氏坐下,言语中尽展诚意,
“二郎娘子再这般客气,就是将我当作外人,我也不敢再将要事相托。”
“只有你我将彼此当作贴心之人,才好倾吐肺腑之言。”
观音婢也劝库氏,
“二嫂就不要再拘礼节,此处没有外人,还是越随便越好。”
库氏流露出感激之情,真情溢于言表,
“儿妇与郎君能有今日,实赖母亲所赐。”
“自母亲入府后,从未将郎君当作庶子看待,反倒是处处提携。”
“假使母亲稍有阻拦,郎君仕途也不会如此顺遂。”
“现如今郎君年纪轻轻,就已官居五品,如他这样许多世族之家的嫡子也难以企望,何况一个庶子?”
说到这里,又要起身告谢。
观音婢看到,笑着说道,
“二嫂又来了,你这样一会儿站起一次,还如何让人好好说话?”
库氏也不好意思地一笑,身子站了一半,又重新坐下。
高秋娘告诉库氏,
“你将胡床往近前挪一下。”
库氏依言将胡床向前挪了挪,静静地望着高秋娘,等待她的下文。
高秋娘压低声音,将事情如实相告,
“你父亲去世之前,与你伯父、叔父商议,奏请当今至尊,将由你四弟作为承嗣之人。”
“明日至尊派人前来吊唁之时,定会当众宣旨敕命。”
“我料三郎,骤然听到此信,可能会生事。”
“也不知你伯父、叔父,可曾做好应对的准备?”
库氏听说长孙晟生前有此决定,并不特别意外。
她也本是官宦之家的正室嫡女,知书达理,洞晓世事。
这种事情,稍有见地之人也能预料,她怎会看不透?
如长孙晟这般智慧之人,绝无可能让一个酗酒成性,不学无术的儿子承嗣。
真让长孙无宪承嗣,反而会让人出乎意外。
库氏也将自己和长孙无逸的想法,告诉高秋娘,
“郎君和我也曾谈及此事,由四弟承嗣,也在郎君意料之中。”
高秋娘点头,表示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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