呢?如今尚监局库房里头,还存有正德、嘉靖、隆庆、万历四位皇帝爷的龙袍,有数百件之多,最贵的一件龙袍是正德皇帝爷的,那年他亲率大军出大同口外征剿也先鞑子,命织造局制作出来一件,花了八万两银子。”
“多少?”朱翊镠讶然。
“八万。”冯保接着道,“就是最便宜的当属隆庆皇帝爷大行前一年制作的龙袍,可也花了八千两银子,这是最便宜的了。眼下万岁爷身上穿的龙袍,以及经筵、例朝上穿的,都是临时赶制出来的,每件也是一万两银子左右。”
朱翊镠微微叹了口气。
或许是上辈子太穷了,有钱人的生活他还真有点难以接受。
不过如果与上一世贵圈儿大佬、或者是嫁入豪门的贵妇们动不动上千万的首饰一比,好像也没什么。
冯保接着说道:
“明年泰和元年,届时万岁爷将诏告天下,南京织造局定的服侍是,每件造价两万两,这不算多,二十多件加起来接近五十万两。”
“还有皇后娘娘的服侍,虽然用银减半,但也得二十万两,再加上两位嫔妃娘娘,用银仍减半,两人同样也得二十万两吧。这就需要九十万两了。还有十万两,其中一部分是给两宫太后娘娘准备的,她们需要的少,倒是可以穿之前的衣服,但也得要。”
“另外一部分是给万岁爷两个孩子准备的,哦不,是三个孩子,皇后娘娘肚子里的是双胞胎,都赶在明年出生,也得为他们添置一些服侍。这样算下来的话,一百万两还不一定够呢。”
“万岁爷,奴婢再说句或许您不爱听的。万岁爷的龙袍贵不贵重,档次有多高,其实不在于万岁爷本人,而在于奴婢这些内廷办事儿的人会不会张罗。正德皇帝爷能穿八万两银的龙袍,凭什么万岁爷只穿两万的?”
说着,说着,冯保竟有点激动,眼圈儿情不自禁地红了。
朱翊镠能感觉到冯保对他的一番心意,只是这个钱……如果手上现在有几个亿,花特么一百万倒也无所谓,关键张学颜不是哭穷了吗?
眼下拿不出来这些钱。
依张学颜之意,付了潮白河工程款的两百万,那南京织造局的一百万就无论如何掏不出来了。
“伴伴,这个衣服,能不能不做?”
“万岁爷,这哪儿行呢?”冯保脱口而出,“万岁爷穿得寒酸了,奴婢们这些办事儿的脸面往哪儿搁?待百年之后,让后世人比较起来,不得说奴婢这些人伺候万岁爷不周全吗?更有甚者,或许要戳奴婢的脊梁骨呢。”
刚才还只红着眼,这话一说完,冯保眼泪已经流下来了。
尽管朱翊镠知道冯保擅长这个,可也明白冯保的心与情。
“伴伴,不是朕反对,而是户部捉襟见肘,拿不出来钱了。”
朱翊镠这才将张学颜刚刚来过诉苦的事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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