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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炬发现,朱载堉写的散曲最有意思了,脍炙人口,让人过目不忘。只是或许因为他人生经历的缘故,散曲中多充满了批判现实的色彩。
可陈炬看得津津有味,比他平日看那些枯燥无味的奏疏胜过百倍,看了让他不觉心旷神怡。
瞧人家朱载堉,戏谑“钱是好汉”,写得多有意思——
世间人睁眼观看,论英雄钱是好汉
有了钱诸般趁意,没了他寸步也难
拐子有钱,走歪步合款
哑叭有钱,打手势好看
再瞧人家朱载堉,“骂钱”骂得也有意思,让人看了耳目一新——
孔圣人怒气冲
骂钱财狗畜生
朝廷王法被你弄
纲常伦理被你坏
杀人仗你不偿命
有理事儿你反复
无理词讼赢上风
俱是你钱财当车
令吾门弟子受你压服
忠良贤才没你不用
财帛神当道任你们胡行
公道事儿你灭净
思想起
把钱财刀剁
斧砍
油煎
笼蒸
或许这就是高人吧,高人总会有与众不同的一面。朱载堉这位皇家世子的高,已经超过了陈炬的想象。
欣赏完几首风趣幽默的散曲后,陈炬将目光对准那首《求人难》——
自己跌倒自己爬,指望人扶都是假
至亲人说的是隔山话,虚情儿哄咱,假意儿待咱
还将冷眼观,时下休夸,十年富贵,再看在谁家
跨海难,虽难犹易;求人难,难到至处
亲骨肉深藏远躲,厚朋友绝交断义
相见时项扭头低,问着他面变言迟
俺这里未曾开口,他那里百般回避
锦上花争先添补,雪里炭谁肯送去
须知自己跌倒自己起,指望人扶耽搁了自己
看完,陈炬颇多感触,这散曲《求人难》,让他不禁想起自己落魄时的光景。别看他眼下正红,可进宫前曾也有过吃不饱饭的时候。
“陈公公。”
“陈公公?”
“陈公公?”
陈炬看得入神,又想起自己不堪的过往,以致于朱厚烷与朱载堉进来研究室,他都没有缓过神来发觉。
朱载堉一连喊了三声,才将他的思绪拉回,“哎哟,郑恭王与世子来了。”
“陈公公,这些不过是我平时研究之余,胡乱涂写以消遣时光而已,陈公公看了,莫不要笑掉大牙。”
朱载堉感觉有点不好意思,慌忙将那些散曲收起来。
“世子殿下写得很好,奴婢看了如沐春风。”陈炬由衷地赞道。
“陈公公谬赞!”
“真的很好,很有趣儿,万岁爷看了也一定会非常喜欢。”
“陈公公见笑了,这些只能供我自己闲时消遣,陈公公看过也罢,哪还能刚陛下污了眼睛?”
“世子殿下不信吗?”陈炬摇头笑了笑说,“万岁爷是个非常奇特的人,往后世子殿下就知道了。奴婢有个提议,将这里的一切都搬到京城去吧?好让万岁爷也见识见识,如何?”
“我正要来与陈公公商议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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