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是有些担忧,想要过去搀扶,却被朝夕一把甩开。
“胡说,胡说……父皇断不会相信的……”朝夕死死握着银炉,指尖发白,浑身却仍止不住地颤抖。
怒火在她的胸膛里蔓延,抬眸只见贺迢双唇翕乎,却根本听不见他在说什么。
血统,是皇室不可触犯的生死底线。
他们为何敢将如此不堪加诸于予光身上。
贺迢扶她坐下,犹疑半晌才道,“你不要担心。这样的无稽之谈,也只是在外散布罢了,无人敢在朝中如此说,太子更不敢,皇上也不会相信的。”
朝夕怔怔转头,“可为何他要罚九哥去景陵?”
贺迢宽慰道,“殿下毕竟冒犯了太子。我在家中也有时犯错,被祖父禁足的。”
“这怎么一样呢。”朝夕摇头。
朝夕浑浑噩噩回宫,天气潮闷,一路上只觉心跳得厉害。
“公主。”留霜唤她。
朝夕才发觉已走到了长清宫门口。
夜里入了更,值夜的太监出来开门,照面一瞧,竟是黄岂。
“怎么你来上夜?”留霜诧异道。
黄岂低头对朝夕行礼,“老奴当日得罪了公主,万死难赎。早想寻个时机向公主请罪,求公主原宥。”
“那日多有得罪,我也不是冲你。”朝夕倦然往前去,“天冷了,你回去罢。”
黄岂提袍跪倒,“老奴明白公主烦扰,公主若听老奴一言,也许可令九殿下回宫。”
一场秋雨一场寒,空气里弥漫着冰凉的潮湿,夜半,朝夕在床上辗转反侧,如何能睡得着。
外面忽有一道闪电划过,映得寝殿里都犹如白昼。
以往有予光陪伴,外头便有多大风雨,都不敌锦衾内衣香被暖,他呼吸平稳,她安然入眠。
可如今,景陵在奉安西北,是大晋七位先帝下葬的皇陵,龙脉地处深山浓荫,守卫森严,方圆数里都无人烟。
她望着被闪电映得发白的窗棂,黄岂的话言犹在耳。
“齐王刘肥出身卑微,曾触怒吕后,险些丧命。后经谋士献计,向吕后宠爱的鲁元公主进献城邑,并尊之为王太后,讨得吕后欢心,最终保全了性命。公主在长清宫长大,皇上宠爱公主,这些年对九殿下的眷顾,归根结底,起初也是因公主的缘故……”
朝夕掀被下地,黑暗中也不掌灯烛,赤脚行至窗前,将窗户一扇扇打开撑起。长风裹挟秋雨席卷而入,夜寒料峭,很快打湿了她的寝衣。
景陵偏僻多丘,夜里寒风呼啸,吹开了窗,吹乱了桌上铺散的宣纸。
予光放下笔,起身走去将窗关了,只见夜浓如墨,外面噼啪作响,秋雨倾盆。
他回到桌前,将写满字的纸一一捡起,拿镇纸压了。
这亘古寂寥的景陵,时空都凝滞交叠,仿佛回到了幼时,他挑灯抄写典籍的日子。
这些年风光无两,他几乎已将那段尘封的时光忘了。
他并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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