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般紧要的关头主动开口求情。
罗焕章自然也未曾预料,等他意识到危险的时候,裴越已经稳稳地落在帅台边缘。
这样一来,原本已经处于崩溃边缘的南城阵地竟然奇迹般地再次守住。
或许……这个年轻人还以为能说动自己,又或者自己会看在他是定国血脉的份上后退一步,所以他才领着千骑冲击中军阵地,而非选择去西边找王平章的麻烦。如果是后者,裴越肯定无法活着走到王平章的面前。
眼看着主帅陷入险境,南营众将不得不率军回援,虽然不至于所有兵力撤回,却也极大地缓解守备师将士承受的压力。
五十丈、四十丈、三十丈,距离越来越近。
守备师将士们大受鼓舞,趁势一鼓作气打退叛军不知是第几次的猛烈攻势,然而这些悍勇的军卒脸上却没有浮现兴高采烈的情绪,而是无比担忧地望着城南平原上。
因为开口的人是罗焕章的独子罗克敌,虽说他在北营为将,可是这些亲卫对他非常熟悉和亲近。这一刻他们心中的念头是罗克敌被裴越挟持为人质,所以他才敢带着千骑冲阵。然而罗焕章却不会这样想,他深知自己儿子的品性,绝对不会做出贪生怕死的举动。
便是这么一晃神的时间,罗焕章的右臂没有落下,旁边的亲卫也未曾发出最后的音节。
然而裴越忽地拽动缰绳,那匹裴城送给他的神骏向旁边移动数尺,三骑从裴越后方的骑兵中冲了出来,居中那人高声喊道:“父亲!住手!”
他们不该死,皇帝才该死。
指挥使毛骧靠在墙垛上,军医正在帮他包扎断臂的伤口,虽然疼得他面容狰狞大汗淋漓,可他根本无暇顾及,双眼死死盯着远方,口中不断念道:“冲啊!别慢下来!”
然而事已至此,自己又怎能回头呢?
一回头,他便会看见裴贞的音容笑貌,看见西军那些为国尽忠却死在自己人手中的热血男儿。
裴越从来没有刻意在世人面前显露过自己的武道,可是时至今日,就连叶七都不敢断定他在生死之间会爆发出何等强悍的力量。不过有一点她能确认,裴越的轻身功夫比她要更胜一筹,当初在他还没有武道大成的时候,便是依靠席先生传授的那套身法屡次躲开她的“爱意”。
只不过所有人都没有想到,这位年纪轻轻便成为一等国侯的权贵竟然有勇气孤身犯险。
罗焕章盯着依旧笔直向自己冲来的裴越和他率领的骑兵,微微摇头的同时又难掩敬佩之色。
他知道裴越为何要这样做,在守备师已经是强弩之末、西城城门被打开、北营大军又被王九玄截住的情况下,京都其实已经非常危险。这个时候裴越唯一能扭转局势、为宫中那位争取到一线生机的方式,便是让南营脱离战场减轻守军的压力。
在罗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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